女人，別讓人蜚短流長

BS是個大家庭。客人進來，通常都會問我們是不是一家人。一家人，是指經理Mimi是我媽，年紀稍長的Amy是我外婆，老闆阿Sam是我舅舅，負責所有production的阿Jack是我表哥或小舅舅，其他一起共事的女孩是我的姐妹。我們經常要在客人面前再三呈清，不過空閒時我們也會以此自娛。

最近，我又多了一個「親戚」。

前幾個星期天，有客人問我舅母去哪裡了。我覺得很奇怪，想也沒想就回答他我沒有舅母。「哪個眼睛大大、很漂亮的上海小姑娘不是你舅母嗎?」那一刻，我實在不懂反應。

在Burwood沒有人不認識阿Sam，沒有人不知道BS。自從這個小姑娘跟我的舅舅老闆「混」上後，整個Burwood都在私私囁語(請正囁字)。就算我在診所工作，那些吃飽飯沒事做的三八婦人都會走來問我那個誰是不是跟老闆混上云云。做成這樣的局面，要說，當然要說那個誰。

他們是怎樣開始的，我不太知道。我只知道有一次我看見她從阿Sam住的閣樓下來，又看見平時只用來洗制服的洗衣機裡有她的衣服。深懂人情世故的Mimi一早知道他們「混」上了，不過老闆不揚聲，她當然也要守著。她跟我暗示他們已經住在一塊，叫我要小心說話。我初時不太相信，四十有五的男人怎會看上一個才廿三歲的小姑娘?或者應該說一個廿三歲的姑娘怎會看上這個比她大超過廿年，而且滿身魚味的男人?而且還要住在一塊?

Burwood所有人都在私私囁語，是因為他們從不會光明正大的一起外出。他們外出，總是老闆走正門，她走後門。她明明是住在閣樓了，大家都知道了，但她對所有人還是三緘其口，支吾以對。大概是有人見到他們在那裡一起吃過飯，看過電影而慢慢張揚的。

我想，她實在太不自重。阿Sam是男人，他是老闆，有錢有地位，他跟誰一起，大家不會說他什麼，他也不用管大家的閒言。她，是個名符其實的小姑娘，年青，漂亮，但她跟阿Sam偷偷摸摸走在一起，人家只會懷疑她別有用心。其實同居沒什麼問題，不過，如果她能夠大方一點，承認這段關係，承認自己跟他同居，就不會招人話柄，弄至謠言滿天飛。

雖然今天女性不用再管什麼貞節牌坊，不用怕無媒苟合浸豬籠等等封建社會對女性的種種折磨，但女人的名聲，無論在什麼世紀，都十分重要。那個小姑娘，把自己的名聲完完全全地賠上了。她除了要忍受眾人不一樣的眼光，還要聽別人的飛短流長。那麼年輕，那麼漂亮，何必呢?